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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燕:我们离汽车文化还有多远

我第一次参加全球性的汽车运动和文化盛事,是2000年去法国观看勒芒24小时耐力赛。彼时奥迪与一汽合资生产的奥迪A6刚在中国上市,奥迪在中国开始全面进行品牌建设。按照品牌传播计划,当时担任一汽奥迪市场部部长的我带了七八位中国媒体去报道奥迪勒芒赛事。

精选的媒体来自国内主力电视台、报纸和杂志,还有唯一互联网新媒体新浪。团组里的媒体老师如于明,邵京宁等,都是当时见多识广的媒体大咖了。即使如此,当我们到达勒芒小镇现场,看到满眼浓厚的节日狂欢氛围,“锣鼓喧天,人山人海”的景象,下雨天仍有大量没订到酒店的来自世界各地的车迷在赛场外搭起帐篷安营扎寨的场面,还是都被震到了。

那一年奥迪获得了品牌历史上首个勒芒耐力赛冠军。那一年汽车在中国尚未规模化进入家庭,普通的中国百姓连开车机会都没有,遑论享受有百年历史的汽车文化节日了。

我记得,在赛道刷圈的轰鸣声和车迷的欢呼声中,我们一致感慨:这样的汽车赛事,这样的汽车文化节日,离我们太远了。

二十三年后,世界发生了巨变,中国已经连续14年成为全球汽车产销第一大国,连续3年成为全球汽车保有量第一大国。2023年的7月上旬,我以媒体人身份,和七八个汽车媒体老师受邀来到英国参加古德伍德速度节——同样的享誉世界的汽车运动和文化盛会,同样的置身人山人海,同样的浓厚节日氛围,不同的是这些媒体大咖们不仅见多识广,且都是不止一辆豪车的车主,经常参加全球性汽车活动,对汽车的认知和体验远超23年前的于明邵京宁们。

我记得,在赛道刷圈的轰鸣声和车迷的欢呼声中,我和同行的两位媒体老师--车云的程里、30秒懂车的冯功,一致感慨:这样的汽车文化的节日,离我们仍然很远。

从勒芒到古德伍德:真正的汽车文化,让普通人能乐享其中

“汽车文化”从不同的角度,可以有多种定义。从广义上来讲,它泛指在汽车发明和发展过程中所形成的一切与汽车相关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总称。再进一步说,汽车文化是以汽车及其产业为载体,渗透到经济社会各层面,贯穿于人类社会一系列行为、习俗、法规、准则、观念、情感和价值观等,从而形成的影响汽车社会发展和社会文明进步的文化形态。

无论哪种定义和理解,汽车文化的形成,都与两个条件有关:一是要有“历史”,即发展历程,二是社会要有足够多的汽车,才能让支撑起“文化”的形成。

这就不难理解,世界上享有盛名的汽车文化盛事,都诞生和发展于汽车发展历史悠久、汽车工业相对发达、汽车进入家庭较早的国家,比如欧洲、美国、日本等。在保有量和使用率达到一定程度之后,人们开始追求更深层次的精神需要,汽车文化自然应运而生。

汽车文化节则是最能集中体现和体验汽车文化的活动,其中包括耐力赛、拉力赛、方程式、越野赛等在内的汽车赛事,因其能唤起“速度与激情”的共鸣而备受车迷喜爱,且延伸到汽车展览、车主俱乐部、自驾游、后备箱集市等等所有与汽车相关的体验活动。

前面提到的勒芒24小时耐力赛,与世界一级方程式锦标赛(F1)、世界汽车拉力锦标赛(WRC)并称为世界最著名的三大汽车赛事。自首届比赛于1923年举行以来,除了二战前后的几年以外,勒芒耐力赛从未间断过。2023年6月10日,第91届勒芒24小时耐力赛拉开帷幕,同时该赛事也迎来了一百周年庆典。

古德伍德速度节则是英国乃至全球最大的汽车运动盛会之一,也是少有的纯粹以汽车文化和技术为核心的汽车嘉年华。速度节诞生于1993年,每年夏天在英国古德伍德小镇举行,期间展出不同时代的经典车或主题车型,还有不同年代,不同类型的车在不同赛道上的竞速项目,以及特色项目爬山赛。

美国越野赛、美国摩托车越野赛则是美国当地备受追崇的劲爆赛事,圆石滩老爷车展则因汇聚了全球各地价值不菲的老爷车而被称为全球最豪华汽车展。汽车的发源地德国拥有以DTM房车锦标赛为代表的多个汽车盛事,而SuperGT作为日本最高水平赛事,在亚洲和全球车迷中都深受欢迎。

这些汽车节日就像当地的文化名片,见证着汽车工业的发展和社会文明的进步,也折射着国家的文化软实力。它们各具不同特色,但有一个共同特点,即并不是高高在上的极少数有钱有闲人士的游戏,而是普通车迷都能参与和享受其中的“人民的节日”。

在中国,CTCC、CRC及环塔拉力赛等都是具有一定知名度和影响力的汽车赛事,其中CTCC中国汽车场地职业联赛(前身CCC全国汽车场地锦标赛,2009年改名中国房车锦标赛)于2004年成立,它将国际赛车运动模式引进中国,为提升中国本土赛事品质,推广中国赛车文化贡献卓著。众多重视汽车运动的整车企业的参与,助推了中国汽车赛事的发展。

但相比之下,这些整体氛围和车迷参与意愿最接近国外知名赛车节的活动,其国际化程度和车迷参与程度仍有差距,而后者则正是汽车文化的普世价值所在。

汽车文化节日在中国并没有完全“走入民间”,除了汽车工业起步相对较晚的历史原因之外,车企的参与、政府的重视等的不足都是影响因素。此外,作为汽车文化活动主要参与者的车主和车迷,正是中国社会的中产阶层和中坚力量,也是无处不在的社会焦虑感和压力感的主要承载群体。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人,现实生活与工作处于剧“卷”的常态中,身心无法得到完全的放松,很难纯粹地去享受汽车文化活动的快乐,这则是深层次的社会因素。

从冯擎峰到毛京波:以赛道体验为核心,路特斯愿做汽车文化的推动者

如前所述,汽车企业的深度参与和大力推广,是培育和发展汽车文化的重要助推因素之一。国际顶级汽车品牌,几乎无一不重视汽车赛事,它们是支撑起那些国际知名赛事经久不衰、蓬勃发展的重要力量。

这其中,保时捷、法拉利、宝马等国际汽车品牌无疑对于汽车文化,特别是将赛车、经典车为载体的汽车盛事引进中国和推广发挥了积极的先导作用。而起步较晚的中国汽车品牌,在走过了最初的学习和成长历程之后,越来越多着眼于全球化发展、志在引领汽车消费和文化的中国汽车品牌的身影如领克、蔚来等,出现在了世界著名赛事的赛道上。

路特斯则是其中最为特别的一个。路特斯是世界三大顶级跑车品牌之一,由柯林·查普曼(Colin Chapman)创立于1948年。已有75年历史的路特斯生于赛道,成于赛道,是英国赛车精神和超跑文化的最佳代言。作为中国资本控股的国际品牌,它在中国上海和英国诺福克郡有双总部,在中国武汉和英国海瑟尔有工厂,有独一无二的以“中英双引擎”为核心的全球布局。2018年,路特斯发布了“Vision80”十年品牌复兴计划,宣布向电动化、智能化全面转型。

2023年,是古德伍德赛道开放75周年,也是路特斯品牌75周年,路特斯以前所未有的强大规模和阵容,参加了本年度的古德伍德速度节。路特斯与古德伍德结缘深厚,在75年中彼此见证了赛道荣耀,共同成就了竞速传奇。此次路特斯展台位于古德伍德速度节经典的爬山赛起点附近,与车迷共同见证每一个荣耀时刻。

今年的3月29日,路特斯在上海的F1国际赛车场举办了盛大的“Lotus Day路特斯日——品牌75周年庆典暨赛道嘉年华”,进行了其全球首款纯电超跑SUV路特斯Eletre全球首批用户的交付,也拉开了路特斯为中国用户带来以赛道为核心的极致驾控体验和汽车文化新风潮的序幕。

7月的第二周,路特斯邀请部分先锋车主和资深媒体人前往英国参加古德伍德速度节,见证路特斯与古德伍德的75周年之双向奔赴,也进一步体验顶级汽车文化节的魅力。

我有幸受邀参加了这次英伦之旅,并在速度节期间与路特斯全球CEO冯擎峰、路特斯中国总裁毛京波女士做了关于路特斯与汽车文化的对话,聆听了冯总对古德伍德的解读和汽车文化的理解,了解到了毛总让中国的用户能有机会体验路特斯独特汽车文化的设想和计划。

在冯总和毛总看来,真正的汽车文化活动,不是主办方的自娱自乐,而是车迷能全情参与的“双向奔赴”,是参与者能充分享受其乐趣的“happy hours”,而路特斯愿意做汽车文化的推动者。事实上,路特斯已经开始付诸行动,并将有更多的行动落地。

从F1中国大奖赛到上海汽车文化节:政府加持,提升汽车文化影响力

除了车企的参与之外,政府的重视和推动是汽车文化得以培育和发展的另一个重要因素。随着汽车工业的发展,国内目前已经形成了多个汽车产业集群,在此基础上,多地政府重视汽车文化培育,不同规模和定位的汽车文化节亦顺势而生。

由于工作需要,近三年来我与上海嘉定区政府和上海国际汽车城有较多的接触,基于我对致力于打造“世界级汽车产业中心核心承载区”的“汽车嘉定”的了解,我个人认为,在大力培育和推广汽车文化方面,嘉定区是走在前列的开拓者和先导者,是活动最丰富、氛围最浓厚的中国汽车文化高地。

2004年,首届F1中国大奖赛在全新落成的位于嘉定区的上海国际赛车场举行。正赛当天,14.6万观众在赛场见证了法拉利车队的鲁本斯·巴里切罗夺得中国大奖赛的冠军。2019年,F1历史上第1000场大奖赛在上海举办,汉密尔顿在无数车迷的见证下加冕“千站之王”,成为F1史上经典画面,也进一步夯实了上海在F1世界的重要地位。

借势F1赛事的带动效应,在政府的强力推动下,2005年嘉定区主导的首届上海汽车文化节应运而生,并从2011年起与F1大奖赛上海站深度融合,整合F1赛事的各方资源,创新性地开展汽车文化节系列活动,极大提升了其品质和国际化程度。至2023年,嘉定共举办了15届汽车文化节,在与产业、企业、市场等的结合,与赛事、展览、巡游、旅游等的整合方面,做了先行者的探索和实践,取得了广泛的社会经济效应。

值得一提的是,2023年7月5日,一级方程式赛车(F1)官方发布了2024赛季赛历,宣布中国大奖赛将于明年4月19日至21日在上海国际赛车场举行。据悉,2024年也是F1中国大奖赛的20周年,该项赛事上一次举办是在2019年。

而此前在5月12日召开的嘉定区世界级汽车产业中心建设领导小组年度工作会议上,区政府再次明确了指导思想:要持续提升嘉定汽车文化的影响力,把文化作为汽车生态的重要环节。要谋划和预热好F1赛事、提高嘉定汽车文化节的影响力和吸引力、全面提升汽车文化的渗透率。

可以预见,强势归来的F1大赛,将与嘉定区的汽车文化节一起,成为中国汽车文化的顶级盛事,成为众多普通车迷的心之所向,值得热切期待。

✎写在最后

纵观国内众多的汽车文化节,经历了从无到有、从小到大的发展之后,在不断创新和进化中,它们对汽车文化的普及推广发挥了重要作用。但仍存在不同程度的提升空间,如与产业融合不够、与企业结合不紧、与市场尚有距离、公众参与度不高等。有的地方汽车文化节过于行政导向,注重形式大于内容,或追求政府满意而非公众认可,或过于商业化走向另一极端,从而偏离了汽车文化应让更多普通人乐享其中的核心价值。

政府搭台,企业唱戏,公众参与,产业和市场联动,打造“人民大众的节日”,或将是我们的汽车文化节类活动应有的样子。相信随着中国汽车产业在转型升级中的发展,在以路特斯为代表的先锋企业和嘉定区为代表的有为政府的推动下,在以新生代为主体的新消费趋势引领下,新时代的汽车文化将越来越深度地走入民间,成为“人民对美好生活的追求”的一部分。

2023年,中国汽车工业迎来70周年,中国汽车已经迈入高质量发展的新阶段。全行业正在紧紧抓住百年未有大变局带来的历史机遇,推动中国从汽车大国向汽车强国迈进。

而汽车强国,不仅要有汽车工业硬实力,也同时要有汽车文化软实力。让广大的车主、车迷和公众,都能尽享汽车文化带来的乐趣和幸福感,才是汽车文化的普世价值在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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