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3月27日，瑞典Torslanda工厂内，随着最后一台柴油版沃尔沃XC90缓缓驶下生产线，沃尔沃汽车迎来了一个重要的历史时刻。这一天，标志着沃尔沃长达45年的柴油车生产历史正式终结。
在一份声明中，沃尔沃表达了对于柴油发动机的敬意：“多年来，我们的柴油发动机以其可靠性和高效性赢得了市场的认可，它们在过去几十年中为沃尔沃的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也是我们转型为豪华品牌的重要基石。然而，时代在变，技术也在进步。五年前，柴油发动机还是我们及同行的主要动力选择，而电动汽车才刚刚起步。”
“现在，我们坚信转向纯电驱动是正确的方向，我们将全力以赴。”在该声明中提到，沃尔沃计划在2030年之前完成全系车型的电气化转型，旗下工厂也将陆续进行改造以适应电动汽车和电池组的生产。

全面电动化，迈向气候零负荷
对于沃尔沃来说，柴油车时代的结束，也意味着电动化时代的全面开启。
《汽车纵横》记者了解到，沃尔沃的柴油车历史始于1979年，自那以来，该公司共计生产了超过900万辆柴油汽车，销往全球各地。须予以关注的是，2019年，沃尔沃在欧洲市场销售的车辆中，柴油车仍占据主导地位。然而，到了2022年，这一趋势发生了显著变化，柴油车在沃尔沃欧洲总销量中的占比已锐减至8.9%。
分析这一变化背后的原因，或许与欧盟日渐严苛的环保政策有关。作为全球环保领域的领导者，欧盟一直在积极推动环保政策的实施。如前不久通过的“欧洲第七阶段排放标准”（欧7）的提案，目的便是为了应对日益严重的空气污染和全球气候变化。而排放不达标的柴油车自然首当其冲。
在相关政策出台后，欧盟多家车企陆续公布了全面向电动化转型的计划，沃尔沃则是其中的先行者。早在2017年，沃尔沃就宣布了全面电动化的战略计划，并承诺到2025年将只推出纯电动和混合动力车型，2040年力求成为气候零负荷标杆企业。
而除了欧盟的环保政策外，沃尔沃自身也在积极调整战略，以适应市场变化。据悉，沃尔沃汽车的最新目标是到2040年实现温室气体净零排放。这是对此前公司计划实现气候零负荷目标的进一步深化，并明确表示公司将仅利用碳去除技术来应对那些不可避免的排放。
而在向电动化转型过程中，沃尔沃也有自己的过渡路线，即插电式混动汽车。早在2012年，凭借V60插电式混动版，沃尔沃在欧洲市场上取得了先机。此后，XC60、XC90、S60和S90都先后推出了插电式混动版车型，而XC40也基于燃油版车型推出了纯电车型。
沃尔沃汽车首席执行官骆文襟（Jim Rowan）表示：“采取行动应对气候变化势在必行，而全面电气化正是我们在开拓之路上迈出的重要一步。随着在整个价值链减排的进一步推进，我们需要担负起更大的责任——关注我们的生物多样性足迹，并改善人们的生活。”
据介绍，自2019年可持续战略发布以来，沃尔沃汽车在气候行动目标的推动方面取得了显著进展。例如，目前公司运营中气候中和能源的使用比例达到69%，高于2019年的55%。同时，全球100%的制造基地已使用气候中和电能，相较2019年的80%进一步提升。此外，自2018年以来，沃尔沃汽车的单车二氧化碳排放量已减少19%。
骆文襟指出，沃尔沃汽车的首要任务始终是减少实际排放，也鼓励供应商采取相同的措施。通过专注于纯电动汽车的销售，以及在供应链和运营端分别减少30%的碳排放，公司对于碳减排目标的实现充满信心。
“Daniel Crabb曾成功开发了沃尔沃柴油车。而当下，电气化才是我们的重点。”沃尔沃汽车团队经理Daniel Lundberg在接受公开采访时说道。如今，随着最后一台柴油车的下线，沃尔沃已经提前实现了这一承诺。

简单朴素不够，还需破釜沉舟
“未来不会有客户真的还想使用汽油发动机”。沃尔沃相信，“电动汽车对消费者更具吸引力”。基于类似的判断，在全面停产柴油机后，接下来沃尔沃还将实施停止生产内燃机的计划。
沃尔沃的转型之所以如此决绝，底气或许来自其电动车在欧洲市场销量的激增。根据沃尔沃官方数据显示，2023年,沃尔沃汽车全球零售销量达708716辆。更值得关注的是，其全年共售出113419辆纯电动汽车，同比大涨70%，约占其全球总销量的16%，为其未来可持续发展提供了有力助推。
此前，沃尔沃方面曾表示，预计到2025年电动汽车将占到整体销量的一半。而最新销量数据显示，今年一季度沃尔沃全球总销量达到182687辆（含燃油车、混合动力汽车），同比增长12%。其中，中国市场一季度销量达到37958辆，同比增长4%；欧洲市场为89670辆，同比增长23%。在电动化转型方面沃尔沃表现也是可圈可点，3月份新能源车型全球销量达到78970辆（含轻混车型），约占全球销量的42%。
为达成上述目标，沃尔沃也做了更精细的规划。具体来看，2024年，沃尔沃将提升沃尔沃EX30的全球产量，以满足超出预期的需求；而沃尔沃EM90今年即将开启交付；全新纯电旗舰SUV沃尔沃EX90则将于年内开启生产，并在之后进行交付。基于此,沃尔沃汽车也将向2030年成为纯电豪华车企的目标稳步迈进。
“沃尔沃的初心简单而且朴素，既然认准了电气化和智能化的方向，就应该按照汽车行业的客观规律，持续为消费者提供满足需求的产品。”沃尔沃汽车集团全球高级副总裁、沃尔沃汽车亚太区总裁兼CEO袁小林表示，在出色产品力的加持下，2024年沃尔沃的电气化转型还将持续加速。产品方面，今年将推出全新纯电旗舰SUV沃尔沃EX90和全新纯电豪华SUV沃尔沃EX30。这两款针对不同细分市场的纯电车型，也将助力沃尔沃在2024年全面发力新能源市场。
不过有媒体观点指出，虽然沃尔沃在新能源转型方面的决心很强烈，甚至给出了2030年只生产电动汽车的战略规划，但目前来看，沃尔沃新能源车型在中国市场的认可度并不高。随着奔驰、宝马、奥迪等一线豪华品牌下沉以及理想和问界等新势力品牌不断向上，沃尔沃的生存空间正在被压缩。
这一分析不无道理。鉴于今年价格战的加剧，国内新能源市场对沃尔沃来说十分严峻。据沃尔沃集团2024年第一季度财务报告显示，沃尔沃在中国市场一季度的纯电动车型总销量仅为667辆。相较之下，欧洲市场在今年3月单月的纯电动车型销量就已超越了国内整个季度的销量，显示出明显的差距。
《汽车纵横》记者认为，沃尔沃目前面临三大挑战。首先，为了提升旗下新能源车型在国内市场的知名度与接受度，沃尔沃需要采取积极措施。其次，沃尔沃在燃油车市场的大幅优惠策略使消费者对品牌形成了固定印象，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消费者对其新能源车型的接受度。尤其是在问界、理想、蔚来等众多自主品牌的竞争压力下，沃尔沃面临的压力更显巨大。
沃尔沃的电动化转型在中国没有退路。因为这不仅关乎其电动化战略的成功与否，更直接关系到其在激烈市场竞争中的生死存亡。若想活下去，就必须在中国市场展现出破釜沉舟的勇气与决心。
注：本文首发于《汽车纵横》杂志2024年5月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