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2月17日，车圈发生了一则“怪事”——上汽大众高调发布了第五代EA888发动机。这件事情放在几年前或许并不值得一提，但当国内车企集体向电动化“倒戈”时，第五代EA888的发布，就像极了电视剧《甄嬛传》里的一幕：你以为内燃机马上就要“领盒饭”时，结果人家华丽转身成了“钮祜禄·内燃机”，重返皇宫，誓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或许这个例子并不贴切，毕竟在电动化的大趋势下，内燃机不会像某些爽剧里的主角一样逆袭。但有一点可以确认的是，内燃机的声浪、机械质感至今仍是许多车迷朋友的“精神氮气”。
数据从来不会说谎：2024年，中国新能源汽车渗透率虽突破40%，但燃油车仍占据60%的市场份额。尽管在当下，车企们争相在发布会上高呼“电动化革命”，并频频公布电动化新进展，但现实情况却是：不是人人都能在家门口安装一个充电桩，但不到几公里就会有一个加油站。因此在国内许多三、四线城市，燃油车仍然是“沉默的大多数”。而上汽大众的“焦虑”，就隐藏在这些城市的喧嚣之中。
企业公布的销量数据显示，2024年，上汽大众累计年销量突破120万辆，其中大众品牌销量达到了114万辆，拿下了合资阵营单一品牌的销量冠军。对于上汽大众自身而言，这的确是一份喜报，但对于整个中国市场而言，这份成绩似乎有些不够。至于新能源车型方面，虽然上汽大众ID系列车型的年销量也从2023年的10.5万辆增长至了13万辆，同比增长23.8%。但相比新势力头部企业动辄30万辆、50万辆的成绩，依旧有着不小差距。
不过好在，上汽大众已提前做了准备。2024年，上汽大众的“油电同进，油电同智”战略浮出水面——既用ID车型试探市场水温，又通过技术革新延进一步巩固自身在燃油车领域的地位。其中，这台被戏称为“钮祜禄·内燃机”的五代EA888将成为上汽大众的杀手锏。

钮祜禄·内燃机的逆袭
从参数层面来看，第五代EA888发动机排量为2.0L（1984毫升），拥有110kW、150kW、200kW功率三种功率版本。其中高功率版本峰值扭矩可达400N·m，整体动力水平相比前代暴涨23.5%，在实际应用中，搭载该发动机的途昂Pro零百加速时间仅为7.6秒。
而从技术上看，该发动机采用直列四缸布局，并应用了保时捷同款的VTG可变截面涡轮，使低转速扭矩提升40%，这能够让车主彻底告别涡轮迟滞，带来更畅快的加速体验。而Miller Cycle（米勒循环）、500bar超高压喷油系统等技术的加持，也使得整车的WLTC工况油耗相较前代直降12%，低至8.35L/100km。
此外，当行业多数发动机仍困于“性能与环保不可兼得”时，第五代EA888通过宽频氧传感器、中空充钠排气门、集成水冷排气道等技术，首次实现全工况空燃比精准控制。其CO排放降低95%，低油耗区域覆盖60%工况，NVH噪音降幅达5dB(A)——这相当于将城市主干道噪音降至图书馆水平。即使面对日益严格的环保法规，第五代EA888也满足了欧7排放标准，还远低于国6的排放限值。
尽管这款发动机的综合表现称得上是“末代机皇”，但需注意的是，同价位电动车均已加入“5秒俱乐部”。而在能耗方面，即便第五代EA888热效率已提升至38%，但仍难抗衡电机90%以上的能量转化效率。
更致命的是市场环境——全国各地也正在加快完善充电基础设施网络，新能源汽车所谓的“里程焦虑”、“充电焦虑”，当下正在逐步转化为传统车企的“销量焦虑”。与此同时，在中国市场，国七排放标准发布也已进入倒计时，若后续中国市场真的将燃油车的平均油耗限制在3L/100km以内，这几乎等同于宣告了纯燃油车型的死刑。
上汽大众大众显然已经意识到这点，于是，第五代EA888也预留了48V轻混、PHEV接口，可兼容800V高压系统。这使得即便是在后续的混合动力时代，EA888仍有一战之力。

上汽大众的“野心”
然而，上汽大众的野心远不止于造一台更强的发动机。除预留了混动接口以外，上汽大众当下正在选择从解决用户痛点出发，努力打造智能、高效、便捷的价值体验。
例如，针对新世代用户对于大屏、智能车机的全新用车需求，上汽大众为即将在3月上市的全新途昂Pro专门打造了一套全新的数字化座舱。据介绍，这套新座舱由10.3英寸全液晶仪表屏+15英寸2K分辨率悬浮式中控屏+1.6英寸副驾屏共三款大屏构成，并同时配备有W-HUD平视显示系统。此外，座舱系统中还加入了带有OLED屏幕的旋钮设计，既满足了开习惯油车的车主对于盲操物理按键的需求，又满足了用户对科技感设计的审美。
而在智能化配置方面，途昂Pro还将搭载大众集团全新一代IQ.Pilot智能辅助驾驶系统，这能够让车辆具备2.5级的辅助驾驶能力，轻松应对各种复杂路况。同时，RPA遥控泊车功能也加入到了上汽大众IQ.Drive泊车管家系统当中，可以让停车变得更加简单快捷。
尤为值得一提的是，上汽大众智能座舱目前也已接入了DeepSeek大模型，而更早以前，上汽大众还与百度达成了合作，在语音助手上融入了文心一言的精准理解能力。这意味着，在座舱交互能力方面，上汽大众已和众多新势力车企来到了同一起跑线。但这并不意味着上汽大众可以高枕无忧。据波士顿咨询预测，2030年中国新能源车占比将达70%。这意味着留给上汽大众的窗口期可能只有3-5年，想要不被市场淘汰，就得奋力追赶。
为了进一步深化“在中国，为中国”的发展，大众集团在2023投资75亿元人民币，在国内成立了“大众汽车（中国）科技有限公司”。而发展至今，这家新公司已成为大众集团（除德国总部以外）最大的研发中心，主要用于开发智能网联汽车和电动汽车。
在此之后，大众集团又陆续与国轩高科、地平线、中科创达，小鹏等新科技公司达成了一系列合作，并与国内伙伴成立了开迈斯充电网络，计划到2025年在全国建设超过17000个充电终端，以此不断加强自身在动力电池、自动驾驶、信息娱乐系统等领域的综合实力。
这足以看出上汽大众对中国市场的重视。而上汽大众的2030年规划，更是将这种重视演绎到极致——18款新车型中，有15款专为中国市场开发，其中既有基于CMP平台的纯电车型，也有插混、增程等过渡路线，以满足全球市场的多样需求。

终局不是“非油即电”
德国大众汽车集团董事会主席奥博穆曾表示：“大象转身时，脚步可以慢，但方向不能错。”当行业陷入“非油即电”的二元对立时，第五代EA888用实力证明了内燃机仍有进化潜力。
但同时上汽大众的现状也揭示了更多传统车企的生存困境——当特斯拉用OTA升级就能提升5%动力时，传统车企需要投入数十倍的付出才能实现类似进步。这种代际差，或许才是传统车企的危机之源。
而上汽大众是聪明的，以“油电同智”重新定义了竞争维度，即一方面燃油车可通过智能化、高效化延续生命力，另一方面则是提前布局电动车，通过技术革新，不断积蓄实力，而后在通过规模化突破成本瓶颈。
这种体系化能力在2024年价格战中尤为凸显。当新势力为降本牺牲配置时，上汽大众通过模块化平台（MQB/MEB）实现了零部件通用率超70%，单车降本1.2万元；当行业出现“芯荒”、“电池荒”时，通过大众全球采购网络，实现了动力电池与内燃机零部件的协同采购，并将芯片库存周转天数压缩至行业平均水平的60%。同时，也让上汽大众在2024年电池成本波动中保持3.2%的利润率优势。这不仅彰显了上汽大众强大的体系能力和深厚的市场底蕴，更为其在中国市场的长期发展奠定了更加坚实的基础。
这种在关键时刻展现出的“大象转身”般的敏捷与灵活，或许正是传统巨头穿越周期的终极答案。也正如上汽大众汽车有限公司总经理陶海龙所言，“大而不强者，行之不远”。在变革的洪流中，或许唯有技术深度与市场敏锐兼具者，方能穿越周期。
注：本文首发于《汽车纵横》杂志2025年3月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