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从制造为本转向科技为本的过程中，人才密度和领军人物正成为影响企业估值的关键因子，这使得车企一边争夺人才，一边又要防止人才流失。然而，汽车人才总量不足、流动频繁以及人才结构性矛盾仍然突出。同时随着产业发展，汽车人才定义也随之更迭。由此，《汽车纵横》联合《财经》杂志携手推出的“纵横一客”直播节目着眼于“汽车人才变迁”话题，邀请中国人才研究会汽车人才专业委员会秘书长李喆乐、蔚来全球招聘负责人江锋、蔚来产品管理&整车工程招聘负责人朱佳伟做客直播间，就汽车行业人才结构、车企用工需求的转变等问题进行探讨。

从硬件到软件
如今，数字化转型为各行各业都带来了新的机会与挑战，聚焦于汽车行业，则是电动化、网联化、智能化、共享化等“新四化”推动下对现存产品体系、服务方式及竞争格局的长远改变。当然，将诸多变化逐下细分，对执行力的最小单元——每个人的影响则更为深远。
“从行业现状来看，汽车行业确实在发生一种显著转变，”中国人才研究会汽车人才专业委员会秘书长李喆乐表示，“原本汽车行业只表现出一种‘冷冰冰’的制造业形象，但自汽车初创品牌例如‘蔚小理’等接连入局以来，整个行业开始呈现出‘由硬转软’的发展趋势，人才需求也同样如此。”所谓“由硬转软”即行业从原本专注硬件研发设计及对应工程师人才，到电子电气架构设计与软件方向人才的方向偏转。同时，李喆乐认为，除了研发、生产方面在加速这一转变，销售、管理等领域也出现相对应的人才调整。
在蔚来全球招聘负责人江锋看来，不止基础技术所需，商业模式也促使着人才结构的变革。“在新能源智能汽车行业，除了整车结构、底盘系统等传统汽车中的基础技术，我们还更加关注一些具备前瞻性的先进内容，例如自动驾驶、智能座舱以及软件生态。”同时，江锋认为：在“软件定义汽车”趋势下，蔚来正通过科技创新、产品驱动为用户带来愉悦的生活方式。“蔚来不仅仅是一家汽车公司，我们更倡导一种社区文化，去帮助我们用户和潜在用户去建立互动社区。为此，我们设立NIO house用来与用户增强互动，旨在创造更多的价值服务。”
事实上，由于智能电动汽车向市场快速渗透，以及车企对信息、通讯、软件开发等数字化技能的高度依赖，让汽车行业已呈现出越来越多的互联网属性。此外，科技巨头的入局也在加速汽车从产品到生态全面创新，人工智能、大数据、云计算技术等纷纷植入到汽车产品，让拥有“数字化技能”的人才，成为促进行业发展的关键因素。然而，人才结构的调整却未跟随上转变步伐，车辆专业人才难以融会电子信息和计算机科学，IT背景的人才又不曾掌握车辆的系统工程，能贯通交叉学科知识的智能网联汽车人才短期内依旧稀缺。中国汽车工程学会预测，到2025 年，中国智能网联汽车人才净缺口为3.7 万人。
不过，伴随汽车行业转型进程深入，行业人才的缺口会逐渐“填满”。根据麦肯锡的预测，到2030 年，仅自动驾驶领域将给全球汽车市场带来额外1.5 万亿美元的收入。届时，将有15% 的新售车辆为自动驾驶汽车；共享汽车也将更加普遍，数量将占到新售车辆的10%。另据中国信通院预计，到2025年，中国新能源汽车年销量将超1300万辆，电动化加速汽车产品智能化进程。

自我升级和主动拥抱
一般来说，传统汽车人才培养周期与完整车型的开发落地直接“挂钩”，就车型差异短则三年，长则五年。但由于行业发展速度及造车节奏的加快，人才培养方式与场景也在同步改变。
“无论如何，从外部吸引对口人才的效率其实是非常缓慢的。作为一家有格局的企业，应该更长远地关注人才潜力及成长性。”李喆乐表示。在他看来，在当前人才缺口形式下，既然行业发展的速度快过人才培养的速度，汽车应优先要做好存量人才的自我升级。“我们看到，如今车企的内部人才培养机制也在升级，例如东风学堂、吉利学堂，一汽红旗学院等。可以做到针对前端庞大的用户集群，设定专门的产品、服务培训体系。”另一方面，就是在转型中主动拥抱新人才，“毕竟智能汽车行业现在还处于早期发展阶段，我们也看到不少车企在向移动出行科技公司转型。”而将汽车由代步工具向智能终端升级，从互联网行业寻找对造车感兴趣的人才也是个不错思路。“一个行业要顺利完成变革，就一定需要来自外界的思考及新生力量。”
作为一家不止满足于“汽车公司”定位的智能电动车企，蔚来也规划出颇具特色的内部培训体系。据江锋介绍，蔚来方面已拿出周期三年的人才培养计划。“在第一年内培训通用能力，然后在1-2年内根据不用潜力、不同阶段、不同业务的各自情况，再进行定制化培养和专家传教。”同时他还表示，该人才培养计划还有机会直通公司级未来管理者人才培养项目，已成为蔚来对青年人才培养投入的有力方式之一。在培养计划之外，蔚来方面还辅以短平快的晋升机制作为激励举措。“每半年，我们就会有一次职业晋升的职业窗口期，在此期间，蔚来会对表现优异的员工进行嘉奖。”通过这种“小步快跑”的方式，蔚来希望可以让员工在多元的业务场景中历练能力。
跨界力量也是蔚来招募人才的一大来源。蔚来产品管理&整车工程招聘负责人朱佳伟介绍：“以产品管理部门为例，软件、互联网或物联网、人工智能等行业，已经成为蔚来除汽车行业的主要人才寻访地。”而随着越来越多的交叉领域在智能汽车领域逐渐体现，不止互联网，与消费品、3C、通讯等其他行业相关的新型职位也应运而生。“在公司需要构建操作系统3D虚拟现实技术和能力时，我们会定点寻访游戏行业的人才；而为打造有质感的互动社区，蔚来会寻访消费电子、快销行业的人才。”在高级技术人才方面，“蔚来有两大跨界代表人物，其一是自动驾驶团队负责人任少卿，曾被评为福布斯亚洲三十岁以下杰出青年，入选2022年人工智能全球最具影响力学者榜单和AI华人青年学者榜单；其二是智能硬件板块负责人白剑博士，他来自一家知名的手机硬件公司。”朱佳伟介绍道。通过招募这些跨界而来的行业技术“大牛”,蔚来方面在扩展其研发能力的同时，也有利于吸引更多的跨界人才。
所以，不论是对传统还是新兴车企来说，除了培养体系建设，为人才提供更重要的角色岗位和更具想象力的薪酬体系，以及适当增加宣传力度，增加企业在候选人心中的正面影响。或许才是下一阶段汽车人才工作的着力方向。
注：本文首发于《汽车纵横》杂志2022年10月刊